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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我的觀點：

「別這樣想，這樣的價值觀是不正確的。」世界充斥著這樣的聲音，這樣做是正確的、
那樣是錯誤的。「別靠近那些人，他們會帶壞你。」世界滿布著二分法，告訴你何為好人、
何為壞人；甚至，這個答案是錯的、應該這樣想才對……正確和錯誤，是一種分隔線嗎？或
者，對錯是因為生長背景不同而有所差異？對錯，似乎更像是一種標籤、一種定義，被定義
在我們的認知裡。

「每個人心裡都有魔鬼，他不是邪惡，他只是與眾不同。」佳奈愛上了一個女孩，母親
說她是被魔鬼附身了。然而，佳奈的魔鬼告訴她，他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保持佳奈的身心
完整。對應到真實生活裡，我們也總是將惡魔驅逐，我們假裝不知情，似乎如此就可以像所
有人一樣「正常」。就像佳奈的母親心裡也曾經住著一個女孩，卻選擇假裝不明白。而我，
也想假裝我的魔鬼不存在。我一個人扛起超重的大樑，拒絕別人的好意；我穿上一身厚重的
鎧甲，以無懈可擊之姿出現；我丟下魔鬼，藏起我的脆弱。我拚力奔向終點，伸手可觸及的
美夢卻逕自崩散，留下漫山遍野的空虛，和從未嚮往過的風景。回頭，懷疑這條路真的是正
確的嗎？走別人走過的穩妥之路就能快樂嗎？我滿心空落落地，因為在選擇驅逐魔鬼的那一
刻，也將自主的快樂獻祭給了他。「別再當一個完美的人了！」我望向那沒有勇氣踏足的杳
無人煙之境，告訴自己：「承受與眾不同的巨大壓力吧！做一個完整的人就好。」

是否有人想過：堅持，到底在堅持什麼？佳奈母親對於基督的瘋狂偏執也許浮誇，但現
實中卻不乏這些打著堅守正道名號剷除異己的人。他們堅守的是自己定義的價值觀，卻自以
為是地強迫別人買單。中古時期的女巫獵殺、網際間的鍵盤正義魔人、望子成龍的直升機父
母，又何嘗不是呢？我的朋友第一次拒絕他母親的觀念時，他母親正像佳奈母親一般，驚恐
地認為兒子被魔鬼附身、被謠言蠱惑，大肆宣揚她有多用心栽培子女，用盡手段讓兒子遠離
魔鬼。她試圖拉攏周遭的人支持她的價值觀，不認同者則被歸類成與魔鬼為伍的惡徒。朋友
的母親聲情激動地向我闡述她的育兒觀念時，我震驚了。當時我不明白，她的堅持是什麼？
她的堅持，兒子應該接受嗎？應該比照辦理嗎？我不禁反思：感到委屈時，我也曾經到處找
人傾訴苦楚，但對於那些希望我反省自己的人，卻豎起防禦姿態，激動地反駁。我只想得到
別人的認可，卻脆弱地聽不見其他意見。可見正確與錯誤，是由自己定義出來的，而在多元
的世界裡，怎能要求每個人的定義完全吻合？可見堅持自己的價值觀沒有不好，但不應該強
求別人認可自己的想法。放掉固執的堅持吧！做一個擁有思考能力，但卻能接受個別差異，
能夠尊重包容多元的人。

書中的「柳橙現象」，也使我感觸良深。很多東西「在你看到它之前就一直存在著」，只
是被人說成是一顆柳橙。面對這個現象，不知為何，我想起那些覺得自己怪異的夜晚。月亮
在塵佈的窗外，一格又一格地挪移；我在思考自己愛文又愛理的脈絡中，一輪又一輪地思
索。我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分類，找不到一個漂亮的詞彙來形容興趣南轅北轍的我。我不
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但是卻很想讓自己有個歸屬，很想很想。我恨透了這種迷茫的感
覺，討厭這樣格格不入的詭異。我再重讀一次這句話，讓這幾個字的力量穿透那片滿是塵埃
的窗，使迷茫的靈魂能看見明月的清輝。「你在別人看見你之前就一直存在著」，是的，一個
超然獨立的我一直存在著，只是別人以既定的認知將我歸類。其實，我就是我，我不屬於任
何分類；就像那顆柳橙不屬於柳橙，它是柳橙，但它不必只是柳橙，它就是它，僅此而已。
覺得MBTI怎麼測都不像我又如何？我就是我，我是喜歡文學的，我也是喜歡數理的；我是不
想讓在意的人擔心的，但我也是叛逆的。一點都不衝突，一個人的存在本就是和諧的，別人
訂出來的「歸屬」，似乎並不那麼重要。往回走，那些外黃內白的香蕉人、臺灣心的日本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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